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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卷三

周纪

周是国号。

文王、武王

周至武王始受命为天子,然其创造王业,实由于文王,故并记之。

其先祖后稷,名弃,其母有邰氏女,曰姜原。姜原为帝喾元妃,出野见巨人迹,心欣然悦而践之,践之而身动如孕者,居期而生子,以为不祥,弃之隘巷,马牛过者皆避不践,徙置之林中,适会山林多人,迁之。又弃之渠中冰上,飞鸟以翼覆之。姜原以为神,遂收养长之。初欲弃之,因名曰弃。弃为儿时,屹如巨人之志。其游戏,好种树麻菽。及为成人,遂好耕农,相地之宜,宜谷者稼穑焉,民皆则之。帝尧闻之,举为农师,天下得其利,有功,封于邰,号曰后稷,别姓姬氏。后稷卒,子不窟立,不窟卒,子鞠立,鞠卒,子公刘立。

张居正讲评:周人的始祖是尧时曾任后稷这个官职的弃。弃的母亲,是有邰国君的女儿,姓姜,名原,为帝喾高辛氏的正妃。一日,她跟随帝喾出去祭祀天神,以祈求子嗣。忽见路上有个巨人的脚印,心里欣然喜悦,便站到了巨人的脚印里,遂觉身上产生了变化,就像怀孕一样。十月怀胎之后,生下来一子,这就是弃。不由男女交配,而站在巨人的脚印里就怀孕生子,这是天赐给她的儿子。姜原不知这些,反以为不祥,不肯抚养他。便将弃丢弃在狭隘的路口,牛马从路口经过时都避开他不敢践踏;又将他丢弃到没有人居住的山林里,恰好有很多人到树林里去伐木,看见弃就将他带出来;又将他丢弃到沟渠中的寒冰上,鸟雀们就飞来用翅膀庇护他,给他保暖。这些让姜原非常惊异,终于明白弃是神灵赐给她的,便将弃接回来抚养长大成人。因为她一开始曾打算将他丢弃,所以给他取名为弃。弃在很小的时候,就很有志气,平常游戏玩耍,也只喜欢种植麻、菽、豆。等到长大成人,遂好耕田务农,根据土地的肥瘠、地势的高低,分别种植五种作物,凡是适合种植的地方都去种植,这样五谷茂盛,收获自然很多,百姓都称赞他的贤能。在尧统治时期,天下洪水灾害频发,百姓饱受饥饿之苦。尧听闻他善于耕稼,便任命他为农师,让他教百姓们耕种,天下百姓都得到他的好处。尧因其教导百姓耕种的功劳,任命他为邰地的诸侯,并让他的母亲与他一起到邰地居住,号称“后稷”。后稷虽是帝喾的儿子,但因为他的出生却被赐姓为姬氏。后稷死后,他的儿子不窟继承了他的官位。不窟末年,夏朝衰微,不关心百姓的生活,不窟失去官职,逃窜到了西北边疆少数民族居住的地方。不窟的儿子叫鞠,鞠的儿子叫公刘。到公刘时家业渐渐复兴。周人自后稷以来,历经唐虞夏商,作为地方诸侯存在了数千年了。到文王、武王时推翻商朝建立了周朝,统一了天下,后世子孙传承了八百余年,存在的时间在三代里是最长久的。周朝基业的奠基实际上是起源于农业耕种,到后来后世子孙虽贵为天子,富有天下,仍不敢忘记农业、耕种是自家基业的根本。《诗经》十五国风中的《豳风.七月》的诗,与《尚书.周书.无逸》的记载,讲的都是耕种等农事艰难的事。所以周朝国运绵远,天命悠长。可见农事为王业的根基,为君主的,必须时时刻刻重视这一根基啊。

公刘虽在戎狄之间,复修后稷之业,百姓怀之,多徙而保焉。周道之兴,实自此始。公刘卒,子庆节立,国于豳

张居正讲评:周自后稷以来,世代农官,到公刘时,他的祖父不窟虽然失去官职,还不得不避居到西北少数民族地区,但他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,将后稷的耕种方法教给百姓。因而百姓感怀他的恩德,纷纷迁到他的周围居住。后来周朝兴盛,实际上是从公刘得到百姓的拥护开始的。公刘死后,他的儿子庆节继承了他的爵位,并将都城迁到了豳,即今陕西彬县。庆节死后,他的儿子皇仆继承了他的爵位。皇仆传差费,差费传毁隃,毁隃传公非,公非传高圉,高圉传亚圉,亚圉传公叔祖,公叔祖传古公亶父。古公亶父继续将后稷、公刘的事业发扬光大,积德行善,力行仁义,国内的百姓都爱戴他。北方的少数民族薰鬻、戎狄,自恃武力强大,前来征伐他,古公亶父以国小力弱,不能与敌人对抗,便将国都迁到了岐山之下。豳地的百姓见古公打算离开,不愿意与他分别,便举家扶老携幼地跟随他迁到了岐山下。那时,古公的贤名传遍各地,不但豳人跟随他迁到了岐山,周围的人也有很多迁到岐山来归附他。公刘、古公长期与未开化的少数民族生活在一起,当他们刚避居到那儿时,势力微弱,但他们能以百姓为本,因而才能不为少数民族所同化,反而同化少数民族,使之归附自己,周代的基业就在于此啊。则民心的归依,只在于德行的高低,与势力的大小是没什么关系的。

古公有长子曰太伯,次曰虞仲,其妃太姜生少子季历,季历娶太任,皆贤妇人。太任生子昌,有圣瑞。太伯、虞仲知古公欲立季历以传昌,二人乃亡如

张居正讲评:古公亶父的妃子太姜生有三个儿子,长子太伯,次子虞仲,幼子季历。季历娶太任,太姜、太任都以贤德而闻名。太任的儿子就是周文王姬昌了。当姬昌出生时,有传说中的吉祥鸟赤雀衔着丹书飞入宗庙,这是圣王降生前才出现的祥瑞,由此可知周朝将要昌盛了。因为这一祥瑞,古公就打算将国家传给幼子季历,以便季历传国于姬昌,太伯、虞仲知道古公打算,便避居到了南方蛮荒之地,断发文身,毁掉自己的外貌,以使季历能够名正言顺地继承国家。等到古公死后,季历没有办法推辞,便成为国家的君主,称为王季。王季继承了古公留下的治国方法,以仁义治国,四方的诸侯都归顺他,周遂成为商朝西方诸侯的盟主,史称“西伯”。王季死后,姬昌继承君位,是为西伯,即周文王。周朝八百年的统治,实开始于文王。太伯、虞仲的推让君位,王季的接受,都是天命所归,不能违背的。

文王既立,伯夷、叔齐,孤竹君之子也。让国不仕,闻西伯善养老,盍往归之。太颠、闳夭、散宜生、鬻子、辛甲之徒,皆往归之。

张居正讲评:周文王即位后,继承先代的功业与法度,敬老爱幼,礼贤下士,因此天下的贤能之人都来归附他,为了接待前来归附的贤士,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。当时有两个贤人,叫作伯夷、叔齐,是孤竹君的儿子,他们将国家让给了自己的兄弟,隐居起来,不愿意出来做官。后来,他们听说文王是个贤明的君主,便商议说:“我听说周文王敬老而爱幼,我们何不去归附他。”又有太颠、闳夭、散宜生、鬻子、辛甲,都是当时的贤人,都去归附他、辅佐他。国家的兴亡更替,关键在于贤臣的去与留,当时商纣无道,天下贤士都离开商纣归附周朝,就算周不打算代替商纣,成为天下的君主,也是不可能的事了。

吕望

张居正讲评:商朝末年时,吕望已经八十多岁了,年老而怀才不遇,经常在渭水边垂钓。一天,西伯出去打猎,与吕望在渭水边相遇了,便与他交谈。一谈之下,西伯发现他的才能足以辅佐帝王成就大业,便将他请回了朝廷,尊为太公,对他以弟子老师的礼节相待。后来,纣王处死了与西伯同为三公的九侯、鄂侯,西伯知道这两人是无辜的,听见这个噩耗便掩面叹息。当时有个谗臣名叫崇侯虎,因这件事对纣进谗言说,西伯在背后毁谤他。纣听完大怒,便将西伯抓来囚禁在羑里狱中,并打算处死他。西伯的大臣闳夭等,日夜忧惧,设计营救西伯。于是,他们背着西伯私自将有莘氏的美女、骊戎的毛色有文彩的马、有熊的九驷,及各种珍奇之物,通过纣宠信的大臣费仲献给纣,以免除西伯的罪。纣果然大悦,说道:“只这美女一件,就可以免除西伯的罪了,何况又有这样多的好东西。”于是,便赦免了西伯的罪,放他回国,并赐以弓矢斧钺,凡天下诸侯有罪的,他都有权征伐。西伯归国以后,更加的修德行善,施行仁政。诸侯见西伯有仁德,都倾心归附,凡有争端,都到西伯那儿去请求裁决。到这时人心已经背离商而归周文王。但史书中所谓“阴行善者”,是说文王积德行仁,不以人们知道为目的,但人们自然感愧,并不像后来那些用阴谋夺取国家的。孔子说,文王“三分天下有其二,以服事殷”。他对于文王的心思了解得是非常透彻的。

于是虞、芮之人,有狱不能决,乃如周。入界,耕者皆让畔,民俗皆让长。虞芮之人未见西伯,皆惭,相谓曰:“吾所争,周人所耻,何往焉,只取辱耳。”遂还,俱让其田而不取。汉南诸侯归者四十国。诸侯以西伯为受命之君,以是年为受命之年。受命凡九年,寿九十七,西伯崩,太子发立,是为武王。

张居正讲评:文王为西伯,内修仁德外行仁政,四方诸侯,凡是有争端的都来求他裁决。那时虞、芮两国的人因为土地疆界的原因经常争斗,他们便到文王那儿去请求裁决。等到他们进入周的国境之后,看到国内互相谦让,耕田的互相谦让田界,行路的年少的让年老的先行,两国的人还没有见到西伯,心里已经感到惭愧了,便相互说:“周人的风俗,谦让如此,我们却如此的争斗不休,这是他们深以为耻而做不出来的事,又怎么能去找他裁决呢!见了西伯,我们只会自取其辱,像我们这样的小人怎么能够去君子居住的地方呢。”于是,他们便分别回到了自己的国家,对于田界互相谦让,最后将以前互相争夺的田作为闲田,都不占有。汉水以南的诸侯听说了这件事,前来归附的有四十余国。当时,三分天下,文王有其二矣。诸侯以为文王有德行,乃是天命所归,应该顺应天命即位为天下的君主,因而便以当年为即位之年。文王在位九年后驾崩,享年九十七岁。太子发即位为君,就是武王。当时,纣为天子,文王为西伯,像虞、芮这样的诸侯,不把人质派往纣而是派往周,汉水南边的诸侯,不归附于纣而归附于周,为什么呢?这是因为纣残暴无道,文王爱民如子,仁与暴的区别,民心的去留那是很明显的了,为君主的当以此为戒。

武王既立,以太公望为师,周公旦为辅。旦,武王之弟也。召公奭、毕公高之徒,皆左右

张居正讲评:武王既继立为西伯,仍然沿用文王时期的旧臣,以太公望为师,周公旦为辅佐。周公旦,是武王的亲弟弟。又有召公奭、毕公高等许多贤臣,都在武王的左右辅佐他,以继承文王的治国方略,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业。那时商纣淫虐无道,武王即位九年后,打算讨伐纣,便率领军队向东,行进到黄河的孟津渡口。当武王渡河行到河中间时,忽然有条白色的鱼跳入武王的船中,武王低身拾起,就用这鱼去祭天。过河后,又有火光自天降下,落在武王居住的屋上,变成了红色的乌鸦,它的声音安定而让人感觉烦躁。鱼是有鳞甲的水生生物,象征着铠甲与兵器,白为商所崇尚的颜色,白鱼为武王所取,乃是武王获胜的吉兆。乌鸦有孝顺的名声,红色又是周所崇尚的颜色。天降火光,落地变成红色乌鸦,乃是武王继承文王未竟的事业,以火德成为天下的君主的征兆。当时,武王刚率军出征,而祥瑞先后出现,则周取代商是天命所归,无可更改的了。

是时,诸侯不期而会盟津者八百。诸侯皆曰:“纣可伐矣。”武王曰:“汝未知天命未可也。”乃还师而归。居二年,闻纣暴虐滋甚,杀王子比干,囚箕子,纣兄微子乃抱其乐器而奔周。于是遍告诸侯曰:“殷有罪重,不可以不伐。”乃东伐纣。

张居正讲评:纣行为暴虐,天下离心,当武王陈兵孟津时,前来跟随武王一起讨伐商纣的诸侯,有八百多国,都说纣恶贯满盈,正当兴兵讨伐,以救民于水火。武王见当时纣虽无道,但他家祖上德泽深厚,天命尚未完全抛弃他,纣的身边还有几个贤臣辅佐,足以维持统治。便对那些前来的诸侯说:“你们不晓得殷商天命未绝,还不是讨伐的时候。”便收兵回去了。此时如果纣能知道天下的人都怨恨他,有所畏惧而修仁德行仁政,改变残暴的行为,那么武王也只能安心地做他的臣子,以侍奉君上的礼节相待了。然而纣却仍然暴虐如故。武王率兵回周的两年间,听闻纣的暴虐变本加厉,一天比一天严酷,比干与箕子都是纣的伯叔,因为直言进谏,比干被处死,并被剖胸挖心;箕子也被贬为奴隶,囚禁了起来。于是,纣同父异母的兄长微子知道事不可为,担心一旦国家灭亡,宗祀灭绝,便抱着宗庙中的乐器,投奔了周,以图保全宗祀。此时殷商已经众叛亲离,人们对它已经不抱希望了。于是武王向诸侯们发出了讨伐纣的檄文说:“如今商王纣,杀戮贤臣,暴虐海内,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,天命已绝,是讨伐他的时候了。”便率领诸侯兴兵伐纣,以除暴救民。自古以来国家兴亡,在于天命的去留,天命的去留在于人心所向,人心的所向在于是否能任用贤才。如果比干、箕子、微子仍然在朝堂之上,武王必不会去伐纣,商也不至于灭亡。等到这些贤臣或死或贬,纷纷离开了朝堂,武王便挥师讨伐,贤才对于国家是如此的重要,为君主的为宗庙社稷考虑要爱惜他们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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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年,十二月,戊午。师毕渡盟津,诸侯咸会,陈师牧野

张居正讲评:武王即位后的第十一年的十二月戊午日,他率军伐纣,渡过孟津。那时诸侯都苦于纣的残暴,都领兵与武王会盟于孟津,于是武王在商朝国都郊外的牧野地方会合诸侯。帝纣听说武王率兵来讨伐他,便发兵七十万人前来抵御武王。武王让吕望率领百名勇武的士兵为前锋,先去挑战,随后以大军冲击帝纣的军队。纣的军队虽多达七十万人,但都饱受纣的暴虐之苦,无心恋战,希望纣战败,以脱离苦海。当武王率军冲击纣的军队时,纣的士兵纷纷倒戈,为武王让路。武王遂乘势进攻,纣兵或逃或叛,分崩离析了。纣见大势已去,自知不能免于一死,便逃了回去,登上鹿台,将平日里所积攒的珍珠宝玉披在身上,自焚而死。武王命人斩下了纣的头颅,悬挂在旗杆上,以泄百姓的怨恨。诸侯们因武王有诛杀商纣,救民于水火的大功,代天行道的德行,理应成为天子,代替商成为天下的诸侯的盟主。纣以前曾修筑鹿台以贮藏收集起来的珠宝,现在披着这些珍宝而死;以前曾经以炮烙之刑残害人民,现在自焚而死,后世的人当以此为戒!

初武王伐纣,伯夷、叔齐叩马谏曰:“父死不葬,爰即干戈,可谓孝乎?以臣弑君,可谓仁乎?”左右欲杀之,太公曰:“义人也。”扶而去之。及武王定天下,天下宗周,伯夷、叔齐耻之,不食周粟,饿死于首阳山

张居正讲评:武王第一次讨伐时,文王尚未安葬,于是伯夷、叔齐二人拦住武王的马,对他说:“父亲尚未下葬就兴兵动武,这能算是孝顺吗?纣虽然无道,但他终归是君上,以臣弑君,这能算是仁德吗?”武王左右的人听完他们的这些话,深感讨厌,便打算杀了他们。太公吕望说道:“这两人是忠义的人,不能杀,杀了就不义了。”于是武王便放他们离开了。等到武王灭商而成为天下的君主,天下的人都成为了周的子民,然而伯夷、叔齐仍以商的臣子自居,以做周的官、食周的俸禄为耻,兄弟二人便隐居到了首阳山,以采集野菜为食,最后饿死了。当时,天命人心都抛弃了殷而归于周,则纣成了独夫一人,而武王成为天下的共主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伯夷、叔齐仍然自称为商的臣子,是因为君臣大义不可侵犯;孔子曾说,伯夷、叔齐饿死于首阳山,人民至今仍然称道他们的节操。他评价武王的“尽美而未尽善”,“未尽善”就在于伯夷、叔齐饿死的事。后世的君王,当以桀纣为鉴,而为臣的当以夷齐为楷模。

元年,武王为殷初定未集,乃使其弟管叔鲜、蔡叔度相纣之子武庚治殷。已而,命召公释箕子之囚,命毕公释百姓之囚、表商容之闾,命南宫括散鹿台之财、发钜桥之粟以振贫弱氓隶

张居正讲评:武王即位元年,殷商刚刚灭亡,人心尚未安定,担心战乱再次发生,便封纣的儿子武庚为诸侯,殷商的都城殷为都城,又分封他的弟弟管叔鲜、蔡叔度于武庚的周围加以监督。这样就以保全殷商的宗庙而安定天下人心。以前,纣曾将箕子贬为奴隶囚禁起来,很多无罪的百姓也被囚禁起来,贤人商容也被弃置不用。等到武王取得天下,他下令释放了箕子及其他无辜被囚的人,又表彰商容的贤能。以前,纣横征暴敛,修建鹿台聚敛天下珍宝,钜桥仓库装满了搜刮来的粮食,根本不顾百姓死活。武王成为天子后,命南宫括将鹿台的珍宝分给天下的人,又打开钜桥仓库以赈济贫穷孤弱的百姓。无论是平民百姓,还是奴隶都让他们各得其所。又因历代相传的九鼎宝玉是国家的重器,担心遭遇战乱而遗失,便命南宫括、史佚小心看守。又伤心于比干因直谏而被处死,命闳夭扩大他的墓地以表彰他的忠义。又因天下平定,应当祭祀上天,便命掌管祭祀的官员在军中祭祀上天,然后率军回到了镐京。武王又追思先代圣人的功德,认为他们的宗庙不能没有人去继承、祭祀,便找寻这些先贤的后人,封为诸侯以祭祀先祖。神农氏的后代被封于焦,即今河南陕县;黄帝的后代被封于祝,在今山东莱芜县东南;帝尧的后代被封于蓟,在今北京大兴西南;帝舜的后代被封于陈,即今河南淮阳县;大禹的后代封于杞,即今河南杞县。上面记载的都是武王登基后所施行的新政,一反商纣的暴政,而施行仁政,所以《尚书》上说:“武王推翻了商纣的暴政,施行先代圣王的仁政。”孔子说:“武王兴兵灭商,推行先代的仁政,举荐贤才,天下民心自然归附他了。”周朝八百年的基业实际上是建立在武王推行的仁政基础上的!

于是封功臣谋士,而师尚父为首,封于营丘曰齐,封周公于曲阜曰鲁,召公奭于北燕,毕公高于毕,弟叔鲜于管,叔度于蔡,叔振铎于曹,叔武于郕,叔处于霍,康叔封、聃季载皆少未封。兼制天下,立七十一国。封兄弟之国十五人,姬姓之国四十人。周之子孙不狂惑者,皆为诸侯。

张居正讲评:武王分封先代圣贤之后,又大封功臣谋士,以太公吕望功勋为第一,为开国元勋,分封于营丘,即今山东昌乐,国号为齐。以周公旦、召公奭、毕公高有辅佐的大功,于是封周公旦于曲阜,即今山东曲阜,国号为鲁;封召公奭于北燕,即今北京;封毕公高于毕,即今陕西咸阳东北。一时有功的大臣都得到了爵位与封地。当时武王有兄弟数人,相互之间兄弟情深,便将弟弟叔鲜封于管,叔度封于蔡,叔振铎封于曹,叔武封于郕,叔处封于霍。弟弟中像康叔封、聃季载因为年纪太小而没有得到分封。那时周朝的统治刚刚建立,武王作为周王同时也是天下诸侯国的宗主,一共分封建立了七十一个诸侯国,其中分封兄弟建立的诸侯国有十五个,通过分封建立的姬姓诸侯国有四十个。周的子孙除了残暴、昏庸的没有被封为诸侯外,其他的都被封为诸侯。这样武王既封功臣,又封同姓,则功臣与同姓的各诸侯国都成为周的藩属与羽翼,共同卫护周。周享国的长久,施行仁政是一个原因,施行分封建国也是一个原因吧。

武王既胜殷,乃改正朔,以建子月

张居正讲评:武王取代殷商而成为天下的君主后,以为国家创立之初,必当建立一整套的国家制度。于是始改定正朔,殷商时以建丑之月也就是十二月为一年的开始,周革商的天命,于是便以建子之月即十一月为一年的开始。又改变所穿衣服的颜色,商时以白为最尊贵,头戴冠;周则以红色为最尊贵,头戴冕。当然,武王不仅仅只是改变商的制度而已,他时时刻刻以商的灭亡为教训,虚心向殷的贤臣箕子请教商灭亡的原因。又问他说:“我处死纣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?”武王杀纣,本是为天下除害,救民于水火,又怎么会是错的呢?但箕子本是纣的臣子,不忍心说商的不是,因而说武王做错了。武王也自以为臣下讨伐君主,于礼法有些不妥,心怀惭愧,于是便对这件事不再追问。他接着问箕子上天使百姓安居乐业,所以才能推行人伦道德,是因为他打算寻找治国的道理。箕子认为治理天下的方法不能失传啊,便举了一些君主治理天下的例子,比方说夏禹时河图洛书的出现,一一为武王讲解剖析,便创作了《洪范》一书,也就是现在《尚书》上所记载的。然而箕子只将治理天下的道理传给武王,却不肯出来做官辅佐武王。武王也不打算强迫他出来做官,于是便将他分封于朝鲜半岛,而不强迫他向自己称臣。其余的诸侯,陆陆续续地得到了分封,武王分别将宗庙中祭祀用的祭器赐给他们,又将商所收集的宝物分给诸侯,作为他们的传世之宝。如分给鲁的是夏后的祭器璜、炎帝的后裔封父的祭器繁弱,分给卫的是大路、大吕。封赏完毕后,诸侯们都回自己的封国去了。只有周公被留在了镐京,辅佐武王,直到死时都没有到他的封国。这是因为当时天下初定,周公作为武王亲兄弟和开国功臣,不得不留下辅佐王室。武王刚一即位就改正朔,易服色,行封赏,其规模之宏大远超先代。又向箕子请教治国的道理,而明白了使国家万世长存的治理方法;而后又任命周公辅佐政事,周朝八百年的帝业建立起来了。这就是武王治理天下首先要做的事,并不以建立法制为唯一要做的,为人君的必须要以重视法度、任用贤才为最重要的事!

成王

元年。周公居冢宰,以王年幼,恐天下叛,乃摄政代王当国,南面负

张居正讲评:成王即位之后,以周公为宰相,统领百官。当时,周朝刚刚建立,武王又新丧,成王还未成年,周公担心天下人心未服,引起叛乱,况且自己又是武王的亲弟弟受武王重托,不得不担任宰相将维护天下安定的责任担负起来。于是,周公便以宰相的官职代替成王处理政事。等到成王将要成年,举行冠礼的时候,周公命太史雍做文章以告诫成王,说:“君主啊,你经过冠礼之后,就将成为成年人了,要亲自处理天下的政事了。日理万机,事事都需要兢兢业业稳妥地处理。尤其要以亲近老百姓为要务,爱民如子。朝堂上,要近贤臣,排斥佞臣、奸邪,不能让他们败坏吏治。言语行动以及处理政事,务必与义理相符。爱惜民力,使百姓不误农时。任用贤能而有仁德的人来辅佐自己。如果君主你能做到这些,则天下可以大治了,祖先的基业可以保全了。君主啊,你要深刻地记住这些啊。”成王行完冠礼之后,周公便还政于成王,让成王在宗庙里接受诸侯的朝见。那时管叔、蔡叔、霍叔三人心怀忌妒,认为自己和周公同样是武王的兄弟,周公成为国家的宰相,代成王行使职权,而自己却被分封在外监督殷商旧部。心怀怨恨的他们便伪造流言说:“周公欺负成王年纪还小,将要篡夺他的帝位。”打算以此蛊惑朝廷,动摇周公的威信,使他不能安心做事。当时,诸侯有奄氏的君主是纣的儿子武庚的党羽,见此情况便撺掇武庚说:“现在,武王已经死了,成王年纪幼小,周公又被怀疑,这正是复兴商的大好时候,机不可失,请起兵复商。”武庚本是殷商余孽,一直以来就有心恢复商的统治,又听到有奄君主的引诱,便听从了他的建议,与管叔、蔡叔一起叛乱。按照国家的律法叛乱是重罪,犯者处死,周公乃作《大诰》,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臣民,然后奉成王的命令出兵讨伐他们。在《大诰》中,他说:“现在武庚发动叛乱,背叛朝廷,虽然叛乱不得人心,违背天意,失败是必然的,但他之所以敢于发动叛乱,还是在于我们国内的不团结,流言惑乱百姓,民心因此不安,因而让他有机可趁,国家必须公布他的罪状,派军队剿灭他,以安定天下。”读先代的史书,可见周公为宰相代行帝王职权时,时时以国家安定,成就君上的德行为第一要务,鞠躬尽瘁死而后已。像管叔、蔡叔、霍叔三人,虽贵为周的宗室,武王的弟弟,不以国家社稷为重,反而伪造流言,惑乱朝廷、百姓,假使成王不经考察而相信了那些流言,那么周公就不能安心处理政事,周王朝的根基就会动摇了。幸亏成王虽然年幼,但对周公的忠心是深切明白的,根本不为所惑,对于三叔、武庚的计谋知道得清清楚楚,因而能够安定人心,国家根基稳固。他作为周朝守成的君主是很合格的。

二年,周公居东,讨武庚管叔诛之,放蔡叔于郭邻,降霍叔为庶人,遂定奄及淮夷,东土以宁。方流言之初,成王亦疑周公,及开金縢,见请代武王之事,乃感泣迎周公归。既诛武庚,乃封微子以代殷后,国号宋,用殷之礼乐,于周为客而不臣。

张居正讲评:先是流言四起,说周公欲取成王而代之,周公很是苦恼,又不知道这流言是从哪儿传出来的,为了避嫌,便离开镐京到东都洛邑居住。两年后,才知道流言是管叔、蔡叔、霍叔放出来的,便奉王命讨伐他们。最后,武庚、管叔被处死,蔡叔被流放到郭邻地方,霍叔被夺去爵位贬为庶人。周公又向东平定了有奄氏,向南讨伐了淮夷,这样危害国家的毒瘤都已经消除了,人心自然安定,周在东方的统治稳定下来。当流言刚刚流传开的时候,成王也曾对周公的忠心产生怀疑,以为他对王室有二心。当他打开金縢柜,看见书上所记载的,当武王重病时,周公向天祈祷,愿意以自己的命换取武王的健康的事,成王才知道周公是真心忠于他的。于是,成王热泪盈眶,下令召周公回国都处理朝政,当周公快到都城时,成王亲自到郊外去迎接周公归来。周公剿灭了叛乱,处死了武庚后,又以商朝宗庙的祭祀不能断绝,便封纣的庶兄微子启为诸侯,国号宋,以祭祀商的宗庙。特别允许他仍然沿用殷商的礼乐,比方说用旗帜上毛皮以白色为尊贵,以保存一代的礼法,宋国对于周不称臣,称为客。这是因为他们是先代圣王的后裔,所以才以宾客的礼节相待,而不以君臣的礼节相待。周公作为成王的叔父,于国家功勋卓著,于王室忠心耿耿,这些即使不打开金縢柜也是可以知道的。不过,要是成王相信了流言,周朝可就危险了!由此可知,成王虽然贤能,与汉昭帝的在事情发生之前就能辨别忠奸是大为不如了。

五年,王与其弟叔虞削桐叶为珪,戏曰:“吾以此封若。”史佚命择日,王曰:“吾与之戏耳。”史佚曰:“天子无戏言,言则史书之,礼成之,乐歌之。”遂封叔虞于尧之故墟,曰唐侯。

张居正讲评:成王第五年的某一天,他与最小的弟弟叔虞在宫苑中玩耍,将桐树叶剪削成诸侯朝见天子时手持的珪的模样,游戏似的对叔虞说,我把这个珪赐给你,封你为侯。这是成王兄弟之间的儿戏之言。当时,大臣史佚正好在旁边听见了他们的对话,便请成王选择日期正式册封叔虞。成王说,我只是跟他开玩笑,并不是真的打算册封他为诸侯。史佚回答说:“天子口中无戏言,一言既出,史官就得记在书册上,施行下去,怎么能随便呢。现在,您既然已经说出口了,那么就必须实现你说的话,封他为诸侯。”于是成王便封叔虞于以前唐尧的都城,称为唐侯。从此成王再也不敢轻易说话,做事也不敢随便了。最后,成王竟然成为了使周代繁荣的君主,这固然有史佚劝谏的功劳,成王从善如流,善于接受劝谏也是不可或缺的。

七年,初武王作邑于镐京,谓之宗周,是为西都。将营成周,居于洛邑而未果。至是成王欲如武王之志,定鼎

张居正讲评:成王即位的第七年,在洛邑新建了国都。在武王时代,武王将都城从先代的丰迁到了镐,在镐京修筑都城,历史上称为“宗周”,以其为天下诸侯的宗主所在。因镐京在西方,又被称为西都。后来,周灭商成为天下的君主,又以洛邑在国家的中央,诸侯朝见方便,便以它为都城,称为“成周”。取周统一天下于此的意思。当武王将要营建成周,迁居到洛邑时,突然驾崩了,未能如愿。成王即位后,为了完成武王的遗愿,便将象征国家的九鼎安置在了洛邑。向大臣们征求意见,他们都同意这样做。于是又占卜吉凶,卜辞说,建都于洛邑将传世三十代,享国七百年,然而最后传了三十七君,享国八百余年,超过卜辞。这是因为周福泽深厚,历世相传,人心、天命所归,自然不是卜筮所能决定的。周建都于洛邑,周围无险可守,处于四战之地,每天兢兢业业,而享国最久。秦建都咸阳,关中地区地势易守难攻,自以为帝业可传万世,但最后只传了两代就灭亡了。由此可见,国家存在的长短在于统治者是否仁德,而不在于地势的险要。

初虞夏商之世,币

张居正讲评:在虞、夏、商统治时期,通行的货币有金、钱、布、刀、龟、贝,其中金又分为三等,上等为黄金,中等为白金,下等为赤金。这几样钱币通行天下,人们都觉得很方便。到周时,法制完备,则通过商贾来交换货物。于是太公望便设立九府,作为掌管征收税赋、贮藏财物的官员,使货物在国内流通,各地都物资充足,使国家、百姓都得到便利。钱的外形是圆的,中间有一个方形的孔,分量轻重,以铢为计算单位。布帛以幅、匹为单位,宽二尺二寸为一幅,长四丈为一匹。周朝的财政制度大致就是这样的。这些货币的采用都是各有其含义的,用金作为货币,是因为金是天地间的宝物,货物与金一样宝贵。用刀为货币,是因为刀能斩断物品,是最锋利的,取利的意思,货物能获得利益。以泉为货币名,取泉水流动不绝,希望货物也像泉水一样周流不息。布取其无所不遍的意思,希望货物如布一般无所不在。帛取其可以捆住的意思,希望税赋可以像帛一样捆住收上来。当时的货币制度,不徒有通融流遍天下的方法,又多取流通的意思。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将利益让给百姓,将财货散给天下,然而后来的人,却一心为己,只知道聚敛而不知道散财,这与先代圣王们创立货币制度的初衷相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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